A片,会把人看疯吗?
《老友记》第四季中的一集也许可以看到答案。
一天,乔伊和钱德勒的电视卡了bug,竟然无限免费播放成人电影。
他们不敢关电视,害怕失去这个bug福利,结果连续几天猛看,走到路上看谁都像在拍片。
18年后,这场喜剧设定成了现实悲剧,真的有人因为看太多A片看出了PTSD,然后把这事搞上了法庭。
巴伯(Barber),是全球最大的成人直播平台Chaturbate的内容审核员。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审核数百个直播色情画面,决定它们是否该被掐掉。
就职的几个月后,他开始出现PTSD症状,睡不着、吃不下、焦虑不敢碰电脑,连门都不敢出,这是被色情与暴力「过度喂养」后的成果。
于是,巴伯起诉了公司,控诉他们「明知故犯」。
他的律师称,这份心理创伤不是意外,而是可预见、可预防、但被故意忽视的伤害
他们没给审查员配备「行业标准的心理健康保护」,缺乏基础的内容过滤器,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没有专业的心理辅导,更别提同行互助机制。
审查员干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色情的白领工种,也是最沉默的审查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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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第一起内容审核员崩溃的案例。
YouTube、Facebook的前员工都曾起诉平台,控诉日复一日处理极端暴力、血腥、裸露画面所造成的创伤。
即便在网络审查制度严格如我国,也曾出现过审查员「崩溃」的事件,只不过我们更擅长用制度捂住这类故事的嘴。
但Chaturbate更复杂。
它不只是发视频,而是实时性爱互动,主播、观众、金钱、欲望在线碰撞,直播没有剧本,只有惊吓。
这意味着审核员每天不仅要看,还得盯、得猜、得判断一场“即将出事”的直播,是否越过那条平台能承认的边界。
巴伯的控诉打中了所有平台最痛的一点,「没人愿意承认这是一种伤害」。
内容审核员不是客服、不是码农,他们是平台背后最沉默的劳动力,是数字社会的「失格法官」,手握判断权,却不被赋予安全感。
平台把黑暗外包给他们,却不给他们一盏灯。
未来AI些许可以替代,但现在它还在训练,肮脏的世界还得人类来盯着。
法律如何界定审查员的精神损伤?平台是否负有可预见伤害的防范义务?长期暴露于有害信息是否构成特殊工种?
这些问题,不该等到一个人疯了、死了、起诉了,我们才开始想。
内容审核不是数字社会的灰色地带,它是法律早该照进的死角。
如果平台享受了信息秩序带来的红利,它也必须接受法律秩序带来的约束。
否则,每一个疯掉的审查员,都是平台犯罪无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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