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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聊一桩前苏联无法解释的悬案。
案件发生在1990年5月,地点是亚欧分界线上的厄尔普鲁士峰。
在山腰海拔4500米的地方,一支六人苏联小队在训练中失联。
30个小时后,他们被找到。
可诡异的是,六人团队变成了八人,无线电被砸坏,三名遇难者在雪地中反常脱衣,其中一人微笑着用手指天……
又三名遇难者在雪洞中被发现,洞中有一滩血迹,一名遇难者沾着这血,在洞壁上画同心圆。
第七名遇难者在雪洞外的冰缝中被发现,同时,法医还在一名队员的胃里,发现了另一名队员的头发……
唯一的幸存者,是这张团队照片中的奥金,可他却在获救后,推翻了自己的证词,并从此隐姓埋名……
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35年来,各种理论全都难以解释,但这位调查者,作为其中两名遇难者的挚友,似乎,已经帮我们找出了当时山上最可怕的细节……
1990年·11号避难所
时间回到1990年,4月28日,列文小队一行六人抵达海拔4200米的11号避难所。
这是一座为登顶「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而修建的「豪华酒店」,能容纳50人起居,还有览车上下,是苏联向全世界登山者展示友好的地方。
就这样,列文小队作为苏联官方——列宁格勒救援队的一支,于夏天登山季到来前,率先抵达这里适应、训练。
5月2日,在11号避难所居住3天后,队长列文看大家对高原含氧量适应的差不多了,就决定展开训练,科目是:向上攀登300米,然后折返。
出发前,团队6人,拍下这张照片,从左到右,分别是队长列文(Сергей Левин)和队医法布(Сергей Фарбштейн),他俩都是苏联体育大师(мастера спорта CCCP)候选人,其中法布更是已经攒够积分,只待颁发证书。
接着是队员布尔(Олег Булдаков)、奥金(В. Одинцову)、沃宁(Олег Воронин)和拍照片的拉扎(В. Лазарев)。
出发后,下午2:30分,小队遇到了另一支正在下山的队伍,简单交谈后得知,山上一切顺利。
于是,列文决定,再爬1-1.5个路段,1个路段后,他们将抵达预定的4500米高度,而1.5个路段后,他们将到达帕斯图霍夫岩石(Скалы Пастухова)处,这是一大片火山岩乱石岗,厄尔布鲁士是一座死火山,这些碎石是它公元50年,最后一次喷发的产物,因此,岩石年轻,磁性较强,指南针在这里时常失灵。
但这并不是问题,因为山下的11号避难所灯火通明,就像一座灯塔,登山者难以迷失方向……
大雾
又往上爬了40分钟,大约1个路段,小队停下来吃东西。
这时,大伙儿眼看着山下的11号避难所被一阵浓雾覆盖,灯光消失了。
很快,这阵浓雾也淹没了小队,他们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趋近于零。
坏天气就要来了,小伙儿都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冒险下山,而是就地扎营,等天气好转。
可问题是,这只是一次适应性训练,大伙儿并有带帐篷啊。
浓雾中,大伙儿听见队长列文在指挥,他们就地挖起了雪洞,大伙儿并不害怕,因为,这也是训练计划中的一项科目,另外,队医法布曾两次登顶过厄尔布鲁士,他对山上的地形,气候了如指掌。
还有队长列文,他曾登顶过帕米尔高原上数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十分擅长挖雪洞,甚至他们整个小队还将在厄尔布鲁士训练结束后,再前往帕米尔去寻找1989年失踪的另一支苏联6人小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计划。
浓雾中开始下起了雨夹雪,湿度越来越大,眼看着大伙儿的衣服就要湿了,但这会让,一座前后两厅的雪洞也已经挖掘完毕。
大伙儿把装备堆放到洞口挡风,果然,伴随着夜幕降临,狂风也如期而至。
但雪洞中,大伙儿有卡式炉取暖,感觉问题不大……
在此时,山下的11号避难所此时记录下30米每秒的风速、0至-5℃的气温,以及最要命的趋近于100%的相对湿度,这意味着,这种环境中,湿衣服几乎不会变干。
当时,苏联登山队已经装备了羽绒服,可羽绒服最怕的就是潮湿,小队并没有携带额外的干衣服,也无法用卡式炉烘干,因为雪洞中卡式炉会融化冰雪,让湿度始终趋于饱和……
这时,无线电步话机里传来刺耳的杂声,断断续续的听见山下11号避难所的询问: 是不是电池的问题,请更换电池,请更换电池。
可更换电池后,杂声依旧,列文说,应该是大雪导致的湿度问题。
我们这边情况尚佳,计划明天清晨下山,明天清晨下山……
杂声越来越大了,只听见11号避难所说,了解,了解,随后什么也听不清……
列文说,全员安好,终止通信吧,再见。
好一会儿,杂声中回复说,再见。
20:30分,通信终止。
但此时,狂风中,竟然有人在敲门……
日本人
原来是两位日本登山者,小队把他俩让进了雪洞。
他俩全身都湿透了,外面下着湿雪,双方还语言不通。
但总归是一次国际救援——这应该算列文小队的工作绩效吧。
不知道,不开玩笑,总之,这一夜,雪洞中的八个人被潮湿和严寒折磨整晚。
5月3日清晨7点,列文接通无线电,请求支援并汇报情况后,小队离开雪洞下山,能见度依旧很差,大家牵引着绳索往下走,可没走几步,队医法布摔倒了,然后,他被扶起来,没走几步路,又摔倒了。
大伙儿知道,这是他身体状况恶化的信号,另外,负责搀扶他的队员奥金还发现,法布说雾很大,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奥金却能看见法布,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浓雾,而是法布的状态极差,已经雪盲失明。
如果继续往下,法布很可能丧命,同时,大伙儿也不知道这浓雾、湿雪中继法布之后,还会有谁倒下?
终于,在不果断的指挥中,队长下令返回雪洞。
可当八人跌跌撞撞的爬回雪洞后,由于挤压和冲撞,雪洞的前厅整个坍塌,现在,八个人不得不被迫挤到只有三四平米大小的后厅当中,而且,最要命的是堆在洞口挡风的装备还全都被埋了。
八个人已经精疲力尽,围在卡式炉边等待救援,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当5月3日夜幕降临时,从11号避难所出发的救援队,也因在浓雾中找不到雪洞而被迫撤回。
夜间,洞内呼吸已经变得异常困难,队长列文带着沃宁和拉扎挖开洞口,此时,他们发现,天空已经基本放晴,11号避难所就在山下清晰可见。
但回看洞内,队医法布已经无法行动,队员布尔也处于一种奇怪的神经兴奋状态。
两名日本人呼吸急促,队员奥金也累的站不起来。
此时,队长列文又犹豫了,他思索再三,决定不冒险让几名队员下山求援,而是所有人返回雪洞,等待天亮……
死神降临……
5月4日早上大约7点,苏醒过来的奥金发现自己身边只有三人。
队友布尔身下有一大滩血迹,队医法布则奄奄一息的把一只手在那摊血液中抬了抬示意自己还活着,再看那位日本人,一动不动,生死未知。
于是,大约1个小时后,奥金艰难的挖开了洞口,洞外此时气温5℃,天气晴朗,奥金贪婪的呼吸着稀薄的氧气,模糊的意识支撑着他向山下走去,万幸,没多久他就被赶来救援的日本队发现,并救下了山。
随后,大批救援队在奥金的指引下找到了雪洞,并在这里发现了令人费解的场景……
洞穴外三人全部遇难,且全都出现了反常脱衣现象,队长列文裤子退到了膝盖以下,正微笑着一手指天。
队员拉扎佝偻俯身,面部结冰,这意味着他在失去意识后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又呼吸了很久。
最诡异的是沃宁,他赤脚裸身,正在用一块雪板挖掘雪层,可是,他们小队哪儿来的雪板?
出发时,并没有携带这装备啊。
同时,救援队还发现,那台用来通讯的步话机已经被人为砸毁,胡乱扔在雪地上。
再看洞穴中的三人,布尔身下的那滩血原来是他的呕吐物,他早已罹难。
旁边的队医法布一息尚存,可在下山途中因低温症在未恢复意识的情况下死亡,临死前他似乎有话要说,因为在救援人员发现他时,他用手指沾着血在墙上画了一个蜗牛状的同心圆……
洞穴内的日本人A虽然获救,但下山康复后,却行为能力退化,几乎无法描述经历,两年后去世。
他的同伴日本人B则在离雪洞100米外的冰缝中被发现,低头抱膝,像在躲避什么。
接着,法医介入调查,虽然在一位遇难者的胃中发现了另一名遇难者的头发,但却依旧给出6人全部死于低温症的结论,悬案就这样匆匆了解。
1个月后,这里如期举办了1990厄尔布鲁士国际速登大赛,这些都是当时的照片……
然而,这白雪、晴空之下,列文小队到当初底在山上遭遇了什么?
当时,大概有这样几种理论来解释。
理论一:失温症
搜救队营救奥金、法布和日本人A时,发现他们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失温现象。
体温不足32℃,尤其是法布,获救时,他的羽绒服又湿又重,意识丧失,体温低于30℃。
同时,洞穴外被发现的三人为什么都反常脱衣?
这其实也是失温症的常见现象,我们在前面蒙古妖山的故事里专门聊过,当体温低于32℃时,下丘脑会反而释放身体很热的信号,这时,人体会错觉感到炎热,在雪地中脱光衣服,甚至在濒死时,出现温暖、舒适的微笑,这也符合队长列文微笑着用手指天的情况。
所以,失温症被官方盖棺定论,这本无可厚非,但问题是,失温症很可能只是结果,而非原因,比如,就在比他稍低一些,大约4400米的地方,5月2日、3日的严寒和狂风中,还有一群菜鸟也被困在雪窝、帐篷之中,他们一个个冻得脸色苍白、呕吐不止,但却并无大碍,全都顺利熬过来了。
可为什么列文团队六员悍将,却连这些菜鸟都不如?
另外,失温症出现反常脱衣,这虽说是常见现象,但在雪山上的发生概率也只有20%左右,绝不至于,洞外三人失温,三人全都反常脱衣。
有一种解释认为,洞外三人反常脱衣,是因为当时天空已经放晴,气温0-5℃,而他们身上的羽绒服也全都湿透了,如果你穿过湿毛衣你就知道,这种湿冷的感觉,还不如脱掉暖和。
因此,三人出现了「主动脱衣」,可随后,他们又为何没有下山也没有进洞呢?
是一股寒流忽然袭击了他们?
但砸坏的步话机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如果失温症成立,那洞内的五人为什么一个都不反常脱衣?
另外,很显然,日本人B当晚也爬出了洞穴,并且没有和列文三人一起在洞口反常或主动脱衣,而是选择了单独下山,结果却十足摔入冰缝中去世?
因此,分析到这里,失温症并不能完整解释现象。
理论二:冷疲劳
冷疲劳,这是1957年,苏联生理学家埃德霍姆(О.Эдхолм)就研究确定的一个人类身理现象。
那就是,人体的体温调节系统与热带动物的体温调节系统更为接近,而非北极动物。
在特定的外部压力下,人类的调节系统更容易出现故障,从而无法像北极动物一样,顺利的产生保护自己免受低温伤害的防御性反应。
俄国人对这种「冷疲劳」的应用,至少从拿破仑时代就已经开始了,所谓「冬将军」就是这一原理。
该理论的提出者——莫斯科常青藤(Плющиха)登山俱乐部成员——阿布拉莫夫( Алексей Абрамов)认为,卫国战争期间,科夫帕克和鲁德涅夫的游击队在与一支大型德国军团交战时,就有意将对方引诱到一片开阔地带,寒风呼啸,德国人被迫在这里长时间的与游击队交火,最终,德军由于心理压力,率先出现了「冷疲劳」后被游击队击溃。
德军准备不足,孤军深入,还穿着秋装,虽然和游击队一样也有篝火取暖,但是,双方承受的心理压力不同。
类比一下,敌进我退的游击队就像4400米处的那群菜鸟,他们没有压力,只盼着天气好转就能获救。
可4500米的列文团队呢?
他们自己就是救援队啊,然后灰头土脸的被救?
尤其是,考虑到前苏联时代的集体主义,他们很可能因此承受了更大的心理压力,他们总想着,自己或许能安全下山,而且据以上幸存者奥金的描述,队长列文也在指挥中多次出现犹豫,他认为一定要把大家全都安全完整的带下山。
因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狭小雪洞中的氧气缺乏,让他们产生了「冷疲劳」,最终没能像4400米的那群菜鸟一样熬过严寒。
这一理论虽然在失温症上更进一步,但依旧有一些细节无法解释,那就是,为何第一个出现「冷疲劳」并失明的是队伍里技术最强的队医法布?
按理说,他的心理压力也没有队长列文更大啊,别人都还好好的,他为什么就率先倒下呢?
「冷疲劳」似乎在这里解释不通……
理论三:秘密任务
小队当时还保守着一项秘密任务,这是当时11号避难所的一位匿名「指导员」,在1999年,前苏联解体8年后给出的爆料。
他说,法布作为队医,携带者一种新药,可以有效的加快人体适应高原低氧环境。
列文小队的秘密任务之一,就是使用并测试这种新药。
可最终,这些药物导致了团队身体功能紊乱,并且,由于法布信任这种新药,服用剂量比其他队员都大,所以率先倒下。
而且,事后调查也证明,列文小队背包中携带着52把冰锥,这时只有攀登冰崖时才会用到的装备,根本就与他们这趟攀爬300米的适应性训练不相符。
有一种解释认为,当时前苏联生产的这些冰锥由钛制成,又轻又硬,是某种国际登山圈的「硬通货」,会有很多苏联团队用这些「货币」与外国人交换装备。
比如,一双靴子的价格是12-15枚冰锥。
可是,52把冰锥,这也带太多钱了吧,他们是想在4500米雪洞中开小卖部吗?
他们认为自己能在这趟攀爬中遇到这么多外国人吗?
所以,52把冰锥一定意味着列文小队还有不为人知的隐藏任务。
而且,这位爆料「指导员」还说,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奥金在被营救下山后,被一位指导员——莱昂尼德·埃布里尔(Леонида Эбриля)叫走,他俩进行了长时间的单独谈话,随后,奥金修改了自己的证词。
另外,这位埃布里尔指导员,很可能知道「新药」的副作用,因为,当5月3日早上7点,当列文通过无线电,请求支援并汇报小队将离开雪洞下山时,11号避难所里,只有埃布里尔立刻带着一对人马前去接应,但其实,我们众多「指导员」在前一天晚上都听过列文从雪洞中发回的简报,我们都觉得,以他们的水准,今天下山并无大碍。
这个理论虽然听起来刺激,但毕竟缺乏实证,只能算作某种阴谋论。
理论四:山神的诅咒
这个理论,是搜救队中这位名叫阿斯兰(Aslan)的当地原住民提出的。
他属于当地最古老的切尔克斯人(Circassians),属于古波斯人的一支,在厄尔布鲁的居住史可以追溯到2700多年前。
他认为,这些冒失的登山者们,全都被突厥人骗了。
只有在突厥人的语言中,厄尔布鲁士才被叫做「永恒之山(Минги-Тау)」「幸福之山(Ошхамахо)」。
1820年代,当俄罗斯帝国科学院首次登顶时,一路顺利,于是,再结合到当地突厥人的信仰,慢慢的,100多年后,在登山圈,甚至出现了如果能登顶它,就将获得好运的传闻,从此,登山者络绎不绝。
但问题是,这并不是一座突厥人的神山,它名字的音译「厄尔普鲁士(Alborz)」也不是突厥语,而是古老的波斯语,其真实含义,是某种高耸入云的守望者……
2700多年前,当这里的原住民还说着远古波斯语时,希腊人就曾来过,他们看见了一座还是活火山的厄尔布鲁士,因此,希腊人把它当做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的地方。
诚如希腊人所见,这才是厄尔布鲁士的真面目,它是一座火神之山,守望之山,而非后来者突厥人口中的幸福之山,它虽然休眠,但依旧脾气暴躁,对那些不敬者,它会降下惩罚与诅咒。
52枚冰锥是做什么用的?
阿斯兰怀疑,小队其中的一项任务,就是上到帕斯图霍夫岩石处,钻探、采集岩石样本。
因为,当时苏联人已经发现,这些厄尔布鲁士岩脉中,含有大量的金属钼、金属钨和金属镍,这都是制造坦克与导弹的重要原材料,比如,苏联人在山脚下修建的特尔尼奥兹(Tyrnyauz)矿区这里曾是世界上最大钨矿和钼矿产地。
所以,山神诅咒了整个小队。
另外,为什么1999年那位「指导员」会选择爆料?
因为,在列文团队事故后,11号避难所的众「指导员」长官——胡迪(Сережу Худяева)被罚,禁止带队两年。
可次年,他却又来到11号避难所,与另一「指导员」拉索波夫(Славой Распоповым),向上攀爬,结果双双失踪、殒命。
他们会不会是去完成列文小队当年未尽的「任务」?
还有11号避难所的故事,它本是1909年,一支由11人组成的登山队在此为登顶准备的大本营。
小队在一块岩壁上用油漆写下避难所11的字样。
后来,1929年,苏联人把它建成了一座小木屋。
再到了1939年,苏联人把拖拉机、重机械都开了上来,由登山家兼建筑师波波夫(Н.Попова)设计了这座像太空胶囊一样的「云端酒店」,可供50人起居、用餐。
接着,形形色色的人光顾这里,从革命者——列宁、斯大林的战友,到苏联首批宇航员,再到克里姆林宫的首席医生和传奇登山家、外交家,苏联、甚至是短暂占领这里的纳粹德国,都把11号避难所,当成他们纵横国际关系的舞台。
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神山的亵渎?
于是,在1998年,一次匪夷所思的意外中,它被火神烧成了灰烬……
当时,酒店内约有100人居住。
一位名叫尼禄的斯洛伐克人,在厨房里使用煤油炉时着火,他试图用水扑灭明火,但却不小心拿了一桶装满汽油的大桶给一股脑的倒了上去……
大楼瞬间被火焰吞噬,如同新年树上的彩灯一样。
你现在看到的这画面,就是当时国际友人们在雪地中拿着摄像机录下来的影片……
如今,它是这个样子,住一晚,大概2000卢布,折合22美元,相当便宜啊,而且还有VIP缆车上下山服务,这比梅里雨崩住一晚,动辄两三千人民币,400多美元的价格靠谱很多。
目前,俄罗斯官方已经宣布,要斥资重修11号避难所,这是效果图,真想等他们修好我就上去看看,从感觉上来说,这也是一座和梅里一样,冰川发达,水汽充沛,云山雾绕又如梦如幻的美丽雪山。
好了,不扯远了,这套「神山诅咒」的说法,我们可能很容易接受,但毕竟当地高加索居民早已改信伊斯兰教和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人一样,都只信唯一真神,不信山岳之神。
他们自然不会接受这一理论。
理论五:缺氧+氢氰酸中毒
提出这一理论的,是另一位苏联登山队队医,他认为,当时苏联装备的卡式炉燃料是固体酒精。
但为了固化酒精和调节燃烧速度,其中还添加了立德粉(Lithopone),这是一种白色粉末(BaSO4·ZnS),本身无毒、稳定,可以与食品直接接触。
可是,如果酒精中含有一定量的含氮有机物杂质,那么在缺氧且持续高温的燃烧下,立德粉就可能催化这些含氮有机物转化成氢氰酸(HCN)并挥发释放到空气中。
同时,氰氢酸的一大危害就是灼伤眼睛,这很可能是队医法布出现雪盲的诱因之一,他当时的座位应该离卡式炉最近。
另外,氢氰酸还是一种哺乳动物内源性的神经调节剂,可以镇痛,但如果外源性摄入,非骤死者临床反应分为4期:
1,前驱期:有粘膜刺激、呼吸加快加深、乏力、头痛,口服有舌尖、口腔发麻等;
2,呼吸困难期:有呼吸困难、血压升高、皮肤粘膜呈鲜红色等;
3,惊厥期:出现抽搐、昏迷、呼吸衰竭;
4,麻痹期:全身肌肉松弛,呼吸心跳停止而死亡。
对照这些医学诠释,我们发现,这4期临床症状都出现在了奥金的描述当中。
因此,这位队医认为,导致列文团队行为怪异的一大诱因就是氢氰酸中毒。
雪洞中,缺氧、燃烧带来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这些基础问题对于列文小队来说,都不构成威胁。
何况,列文小队中还有法布这位拥有的医学博士学位和体育大师积分的专家呢?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法布和小队都忽略是酒精中残留含氮有机物,将会释放氰氢酸的危险。
可偏偏医生法布又是第一个中招的,他很可能在雪盲返回雪洞后就想通了这些问题,但他已经意识模糊,无法向队友传达,他濒死中,为什么用手指画那些蜗牛状同心圆?
是不是想写下这一发现?
而且,那位呕吐血迹的队友——布尔,他就坐在法布身边,他很可能直接死于氢氰酸中毒,因为过量氢氰酸刺激神经中枢后的一大反应,就是剧烈呕吐……
看来,这位队医的理论,能够解释雪洞内发生的种种诡异,但雪洞外那三位的反常行为呢?
当时,他们已经从雪洞中出来了,氰氢酸中毒理应停止,可为什么还砸坏无线电?
有哪儿来的多出来一块「不存在」的雪板?
还有肚子里的其他队员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儿?
氢氰酸理论似乎依旧无法完整的解释这些现象……
理论六:内讧
内讧,这一理论是很多山难故事里都出现过,但却始终被人回避的话题。
比如,著名的梅里山难,中日联合登山队因为扎营地选址爆发冲突而最终良成大祸,这个故事我们专门分享过。
还比如,列宁峰惨案,耶娃率领的女子登山队也可能在最后的生死关头爆发了严重的内讧和打斗。
所以,列文团队的真相会不会也是一场内讧和冲突呢?
当5月3日夜间,列文带着沃宁和拉扎爬出雪洞,看到朗月晴空,山下的11号避难所近在咫尺的时候,列文却依旧坚持要返回洞中,扩大洞口,增加通氧,他是队长,他有责任把所有队员都安全带下山,而非灰头土脸的自己带着两名队员逃生,或者让两名队员下山求援。
然而,沃宁和拉扎当然知道这下山的机会千载难逢,洞里充满了死亡,先前就是因为列文不果断的指挥,大家才错失了一次下山的机会,现在又来,万一爬回去,雪洞又塌了怎么办?
于是,当列文挖出无线电,想继续给11号避难所汇报,自己这边情况可控时,沃宁和拉扎决定抢夺无线电,他们的情况已经根本不可控。
必须,立刻救援,立刻下山。
于是,争夺中,无线电被砸坏,同时,争斗也耗尽了三人最后的力气,打斗最终变成了匍匐和撕咬,这就是胃中队友头发的来源?
当列文最后的意识中,他仰面朝天,终于想通了一切,于是,在微笑中以一手指天的姿势被冻僵。
拉扎彻底失去了意识,但他俯面佝身趴在雪地上时,还没有断气,呼吸来带的水汽最终让他面部结冰。
唯有沃宁还有力气,他想再挖出点御寒的装备后就立刻下山,但他却也在意识消退前被冻僵。
而那块离奇多出来的雪板,有一种解释认为,是那两名日本人带来的装备。
同时,列文和法布丢失的进口夹具和可调节雪杖,也有解释认为,是因为装备稀有且昂贵,被救援人员拿走了,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归还。
到此为止,以上众多理论,似乎从多角度将列文团队的完整故事描绘了出来。
于是,历经多年调查,这位名叫布亚诺夫(Е.В.Буянов)的登山家,他作为法布和列文的生前挚友,终于给我们讲出了完整且理性的故事……
理性的故事……
布亚诺夫认为:
1,失温症的重点在于湿度过大,团队六人在最后关头,都穿着湿透的羽绒服;
2,冷疲劳理论不容忽视,列文小队确实有太重的「偶像包袱」又准备不足;
3,秘密任务的理论值得商榷,因为他与列文和法布的身前关系极好,他并不认为两人是那种敢拿自己和队友生命做试验的狂徒,尤其是列文,从他指挥中的几次由于就可以看出,他性格十分稳重,但这也确实如内讧理论所说,可能导致他在团队内部积怨;
4,氰氢酸理论不容忽视,这很可能是压垮团队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综上所述,布拉诺夫认为,当5月3日夜间,列文带着沃宁和拉扎爬出雪洞,看见晴空时,的确可能存在争执,但无线电也可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砸坏的,是某人最后在求生本能下做出的动作。
三人的反常脱衣,可以用脱掉是羽绒服反而更暖和、防止体温流逝的理论来解释。
当三人冻僵后,氧气从开口处灌入雪洞内,日本人B苏醒了过来,他也像奥金一样本能的向外挖,出来后惊恐地逃生,值得关注的是,日本队在1990年已经装备了戈尔特斯(Gore-Tex)防水外壳,也就是我们今天俗称的冲锋衣,这种外壳穿在羽绒服外,能有效的防止羽绒服受潮,但他却不如奥金幸运,在逃生中,跌入冰缝丧命。
当日本人B走后,扩大的洞口送入氧气,奥金也苏醒了过来,然后下山、获救。
至于奥金更改证词究竟要隐瞒什么?
布亚诺夫认为,很可能与列文失误指挥所引发的积怨以及团队内部的矛盾有关,苏联「领导层」不希望这种不团结的声音被全世界听到。
回到现实
回到现实,这就是整桩悬案的理性分析,但或许,抛开这些理性,那些不被西方人接受的「神山」理论,也值得被关注和汲取教训,为什么除了信仰唯一真神的亚伯拉罕诸教,几乎全世界的民族都或多或少有「神山信仰」?
哪怕是西方人的文化祖先——古希腊人,不也把厄尔布鲁士叫做「普罗米修斯之山」吗?
或许,人类有灵,自然山岳也有灵,当我们审视这些雪山故事,也是在审视两种灵之间的交锋,就像梅里雪山下最终感悟的那位小林尚礼一样,我们不应该科学的将大自然分为有灵的人和无灵的自然,登山,不是有灵对无灵的征服,而更应该是两种灵的沟通与对话,需要相互的尊敬与理解……
最后,本周的会员影片,聊到高加索山,聊到波斯与突厥,我就想到了那个神奇的可萨汗国,这是一支从中国西去的北狄,他们自称突厥,却在高加索南北建立起一个怎么说「犹太国」或者说「犹太保护国」,甚至有都市传说认为,如今正统犹太人的发辫为什么和中国古画上契丹的发型一模一样?
难道,正统犹太是契丹?
而如今的以色列和犹太复国主义,其实并不符合正统犹太教义?
这些神奇的故事,我们会员频道细说。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分享到这里,谢谢大家。
最后夫人说,戈尔特斯是不是应该直接给你这片子打钱啊,真这么神吗?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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